我人生中的百分之八十

作者 雪霏

今天下课以后,老师叫到我说,我想给你提个建议,你知道你的思维应该改变。你的思维是从一开始准备,然后达到目标。正确思维,尤其是做项目的时候,你的思维应该是先知道项目的目的和目标。然后,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应该做什么。要倒着来。

我说,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。我怎么知道我的目标呢?如果我不摸索不实践,我怎么能实现我的目标呢?他说,你应该改变你的思维。

我说,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。比如说我采访,我很少能在采访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想要什么,我能要什么。我一般都是一开始知道一个大方向,然后去采访,通过采访,再找闪光点,然后,在根据闪光点,确定我的开头。所以,很多时候,必须是把全部内容都了解之后,才能确定下来写什么。

而我的环球时报的编辑就能够提前把架构都定下来,然后,找我们记者往里填内容。

我说,也许就是因为我这样的思维,所以,我永远达不到完美的状态,永远是一种百分之八十的状态。比如我打保龄球,就只能是打8分,7分9分这个样子,大方向不会错,但是,很难达到大满贯。很难达到完美。

我就是怎么做都是差那么一点儿。

小说:爱在深秋

作者雪霏

图书馆二楼有个外文阅览室,专门供师生阅读时代周刊,或者是经济学家等外文杂志的。为了锤炼我的英语,我也经常到二楼去读英文报纸,看英文杂志。

阅览室里人很多,但却鸦雀无声。每个人都在钻研自己的书报。我自然也是很认真地看杂志。突然飞来一个小纸团。我都22岁了,从来没有人给我扔过纸条。以前都是听别人说过。这回真让我遇上了。

我象做贼一样,心突然一紧。假装没事人似的,悄悄地打开,然后,看到上面写着,星期天一起去紫竹院可以吗?这回,我轻轻地抬起头,环顾了一下四周。用眼睛巡视,看到底是谁给我扔的纸条。

只见在我左手前方一个小伙子在对我挤眼睛。我更紧张了。于是,收拾了书包,还了杂志,我就出了阅览室。

他立即从后面跟了上来。我一直向楼下走,他一直在后面跟着,然后,我来到楼下的书报亭。这里是我们平时读中文报纸的地方。已经快十点了,所以,没人。我进到报亭。他也跟了进来。

我查了一下户口,原来,他是工经系的研究生。身高一米八,身材匀称,浓眉大眼,很帅。他说,我问你的问题你答应不答应啊!我说,可以,明天晚上八点可以在这里见面。明天见!

于是,我回了宿舍。他回他的宿舍。

第二天,我照常学习,并没有想太多。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抹不去的人。但我又知道不可能有未来,所以,就这样纠结着。我看他第一个照面没有不好的感觉。于是,就答应了。

晚上八点,我还是到外文阅览室看书,但是,他没有去。等我八点下来的时候,他说,你怎么这么晚来,害我在这里等了半天。我说,我没有晚啊,是你来的太早了。说着,我们就到外面的草坪去走了走。他说,他看我长得象他的姐姐。感觉很亲切。

可是,我一听说叫我姐姐,心里就很不是滋味。男人对女人不都是希望叫小妹吗?叫我大姐情何以堪呢?当然,我姐夫跟我姐确实是叫过大姐,因为我姐比他大一岁。结果两个人过得很好。

然而,我却不习惯男人叫我姐,因为那好像是不愿意的意思。刚到北京的时候,一个以前的同学就是叫我姐,结果我大哭一场,就是以为没有任何希望了。他确实比我小一岁。但是,他看着不比我小啊!

就这样,走了一会儿,他说,他刚刚和女朋友吹了。我心想,刚和女朋友吹了,就来找我。他说,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了,主要是被父亲气死的。因为父亲脾气太大。我心想我父亲脾气也挺大。

他说他主要是和哥哥姐姐比较好。姐夫也很有见识。对于未来,可能要考虑如果进国家机关就是走红道,如果下海经商就是走黄道。

说着说着,我们快到十舍了。我说,天不早了,我该回宿舍休息了。我们也没再提去不去紫竹院的事情。第二天,去食堂的时候,我看到他提着水壶去打开水。大老远,他双手举起水壶,向我招手。看到两只水壶在空中摇晃,我觉得很好笑。

下午下课以后,我去阶梯教室的时候,发现他在后面骑自行车跟着我。我一回头,问他,你去干啥?他说,他去打乒乓球。于是,我们分道扬镳。他去打乒乓球,我去教室学习。

周末的时候,我们没有去紫竹院。但是,他带我到他宿舍去了。上楼时,走到拐角处,比较阴暗的地方,他突然吻了我一口。我赶紧躲开,但我也没有走,而是跟在他的身后,一起上楼了。到他宿舍,他说,他正在练书法。爱好不错嘛!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后来,他让我帮他翻译时代周刊的关于汽车工业的文章。我觉得太难了,感觉很不好意思。觉得自己水平太差了。所以,就不再去找他了。

结果,不知道为什么,就再也没有见到他。一晃快毕业了。有一天终于还是在打开水的地方碰到了他。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出现呢,怎么样?我问。他说,他病了,住进了医院很长时间。最近才好,又开始上学了。

从那以后,我毕业了,参加工作了。他其实也是那一年毕业。我曾经希望能在见到他。果然,有一天,我天安门前的长安街路过的时候,发现他在等公共汽车。你怎么样?他说,他分在了物价局,离我单位很近。他结婚了,然后,又离婚了。说完他上车走了。我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我可能觉得当时自己心不在焉,无法完全接受他。他好像对我也没有那么执着,行就行,不行拉倒。或者根本没有那意思。说不清。但我觉得我对他还是有点儿好感。希望能再次相遇。我曾经去物价局门口逡巡,但是,再也没有碰到过他。

山西五寨1933年出生的瑞典老奶奶向你们问好


感谢网友Hynuza Xu1年前(修改过)听译: 亲爱的五寨朋友们,教会的朋友,还是别的。这是王哈娜,你认得我,今天是我过85岁了。今天我的女儿马林娜(音)她在我的家里就帮助我,我有一点儿肉了…在这里我们就喝咖啡来,吃了一点很好的…我很高兴就是先生…Karlsson 先生去五寨来,你就问候,问候我我就很高兴了。谢谢你们为我祷告,给我送的…说给他们…很好的…我的五寨话现在都不好了,我希望你能要懂一点了,因为是我说的中国话很奇怪的,也是五寨话。我是个五寨话……心里还是个五寨人,中国人我不是。你知道我在五寨生的,我在1933年我在五寨生的,五寨是我的地方,生的地方,我爱五寨。我就十三岁时候就离开了五寨和宁武,每天就差不多每天就想你们,想你们的饭,想你们的饺子,想你们的莜面窝窝…的山药蛋,五寨人的好吃饭食是是莜面窝窝山药蛋,我小的时候赵达达给我…给我说睡觉的时候,他就说:“哦哦,娃娃睡,拉倒待(倒待:口语中似无此说法,这应该是童谣中为凑韵而作,拉倒等待拼装),灶上烧着个胡萝卜,大人吃上不瞌睡,娃娃吃上肯瞌睡”,以后我就睡了。还有一个小弟弟,我就听见这个赵达达跟他说这个我就记得了,以后我们就唱好多的诗儿,歌儿。这个日本人来了就能说…我们就唱这个日本歌儿,(こんにはででからいぐっけぞーどうむねしめけてどうむぐだを……)我想一个日本人也不懂我说的是甚么。以后还是这个八路军来的时候我们…就这个他们的歌儿我们也记得,就是:“湖南出了个毛泽东呀咿呀喝呀,准备明年大反攻呀,咿呀喝呀,哒哈喝呀”。还有好多的别的。还是教会唱的歌也是很多的,我就现在…为你们…记得这个约翰福音十四章:“你们心里不要忧愁;你们信神,也当信我。在我父的家里,有许多住处,若是没有,我就早已告诉你们了,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。” 我就感谢神,咱们有一个地方,但我想我们再不能遇见了,但是我们在天上要遇见了。我们的心里就高兴了,好多的朋友,黄国兴(音),呃不是黄国兴,胡岚(音),别的玉仁玉梅(音),好多的人就现在在哪里,我们大概一天要遇见了。但是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孙子大概有一天也能去五寨啊。愿主的恩典和你们有多多的同在,愿主祝福你们,谢谢啊你们咱们再见吧。

我父亲1935年出生,也会几句日语。那时候,就是日本人入侵了中国。有好多瑞典人从20年代就开始到中国来了。瑞典人是最早到中国去的。东印度公司的哥德堡号在1735年左右就到中国采购丝绸,陶瓷和茶叶了。那时,这些产品在瑞典都是上等人喜欢的奢侈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