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意大利空气污染限行受到的启发

陈雪霏

今天,我发了一篇关于意大利空气污染严重政府决定限行的报道,一位记者同行说,意大利也不能幸免雾霾的侵扰,我的老师吴文忠问我空气指数是多少。我说,空气中的pm10超过了每立方米100微克。欧盟的标准就是每立方米100微克。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是50微克。

 

就是说,在中国的个别城市,例如昆山,张家港,还有几个长江入海口的地方例如南通,或者是海南岛,可以达到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。

 

但是,在中国北方大部分城市一直都是空气污染十分严重。即使是4月份我到西安,感觉西安的空气污染也是很严重的。除了黄帝陵那里因为头天晚上下了大雨,第二天阳光灿烂,或许有皇帝显灵吧,那天确实感觉没有污染。但是后来的很多时候,都能感觉到我们的河流缺水,空气不是十分清新。

 

而这种感觉从2005年就开始有,但是,由于2008年的奥运会,让我感觉信心大增。我觉得不是不能改变,只是我们不愿意变。2008年奥运会采取措施了,就实现了蓝天白云了。

 

而且后来,我在瑞典一到冬天就想回中国,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无论是北京还是东北冬天外面是很冷,但是,阳光充足,你总能看到太阳,就不会有在北欧瑞典感觉天黑的那么早。因此,即使在冬天,人们也依然是豪爽着,因为我们有很好的太阳。

 

可是,到了2013年初,突然之间,天空中出现一个大幕,这个大幕,就仿佛是天被遮住了。能见度异常地低。那一年,因为要出席弟弟的婚礼,所以,我们再次回北京。记得当时我爱人还询问外交部是否有危险。我当时还很生气,心想就回去参加个婚礼,你怎么那么怕呢?

 

但是,我们确实带好了防雾霾的口罩。我感觉那一年确实雾霾非常严重。那时,我们也知道了pm2.5是怎么回事了。其实那时的pm2.5也过500了,也就是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50微克10倍了。

 

那一年,中国人均拥有汽车也从100人的7辆增加到了21辆。这个数字就是汽车数量大增的确着证据。这也是大气突然承受不了这么多污染排放物而发生质变的时候。就是说,即使在2005年我觉得空气不好,但在夏天大部分时间都不错,只有在春节期间,因为人们象伊拉克战场一样不停地放鞭炮,造成空气严重污染。但是,过了年,北风一刮就好了。那时,还有很多高楼还没有盖完。

 

2013年以后,人们开始关注雾霾,有人开始说需要18年治理,有人等不及,认为人们恐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,如果在那么严重的雾霾里活着,还不如先不要发展,慢下来,等环境改善一点儿再发展。然而这种争论是一半一半,有多一半的人希望有好的环境,但也有少一半人真是执迷不悟,硬说你保护环境就是不希望发展,不发展就没活路,上纲上线。于是,争论很快平息。11月份出现了APEC蓝,又让人高兴一番,纷纷赞扬。但是第二年一二月份依然是雾霾严重。就是说,你必须做出选择,要么要蓝天,停工,要么一切照旧,但雾霾不可避免。

 

今年93大阅兵,北京的天空也是出奇地蓝。据说也是很多地方停工了。

 

几次的尝试,说明我们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。在pm2.5到500微克的时候,再出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冒烟。想想,意大利在100微克的时候就开始限行单双号。甚至最近三天要在白天禁止通行6小时。看到同行发来的照片天空依然是有蓝色,不像北京那样真仿佛是从煤厂出来。但我们的人不知道是太无奈,还是太麻木,还是习惯了。即使500微克,很多人还是继续跳舞,扭秧歌,什么都不耽误。

 

我必须承认,北京人的肺肯定是比我们这些外地人结实。但是,据我所知,生命其实也很脆弱。

 

我想说的是,我们面临的环境和健康问题实际上非常严重,我们应该重视起来,应该采取行动,就是说,停止生产,停止工作,停止上学。现在发布了红色预警,这是对的。是完全正确的。应该敢于采取这样的实际行动。不要再装了。假装正经地去工作。其实,现在,我们消耗的能源和我们的产出已经不成正比了。产出虽然多,但我们的消耗也很多,而且很多产能是过剩的。就是说白干了。但这就是现状。不论如何,如果还能保持蓝天,保持空气没有污染,至少,我们的身体还是可以保持健康。

 

有时候,我们觉得欧洲人大惊小怪,确实,这里他们认为问题很严重,而中国人却觉得不是问题。这就是我们对问题的理解的不同。也是我们的差别吧。这也可能是为什么欧洲人对我们的批评,让我们觉得受不了。觉得他们批评得太过分了。

 

但试想,如果pm2.5达到100以上,你就开始采取措施,就开始注意,等到问题解决了,也就好了。可是你等到pm2.5达到500以上,你再开始采取措施,象东北达到1000以上,你再采取措施,那该是多么困难啊?什么叫积重难返呢?

 

前几年,辽河治理,号称摘掉了帽子,摘掉了什么帽子呢,就是辽河的水质从5类,变成了4类,这是一个巨大进步。不可否认。但同时,毋庸置疑,4类水质,依然是污染的水质,依然是不干净。

 

可见,从意大利的污染严重的报道可以看出,我们的中国北方大部分地区的环境债务实在是债台高筑了。去年,有个记者再次提起这件事,有关部门就又受不了,屏蔽了。但是,你不说,难道雾霾就不存在了吗?我觉得,对待雾霾问题,就应该象老鼠过街,人人喊打。就是要年年讲,月月讲,天天讲。该去除的立即去除。该上马的立即上马。向正确的方向,行动起来。

 

有时我在想,国人经常心急火燎的,说话都是有很大火气,这肯定都和雾霾有直接关系。人如果在好的自然环境下,心情也会十分舒畅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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